让鲍德里亚世界的解药在独一性那边逝世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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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不少欧洲媒体的报道中,鲍德里亚的离世似乎从未发生。年,鲍德里亚曾受邀前往美国纽约的一家画廊发表演讲。到了提问环节,现场的一位观众举手示意:“你会希望别人如何谈论你?换句话说,你是谁?”

这位观众的提问并非无中生有。在这次演讲前不久,法国的另一位思想家,也是西方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雅克·德里达(JacquesDerrida)去世,人们自然会好奇,同时代的鲍德里亚对死亡和来自他者的评价有怎样的看法。鲍德里亚回答说:“我是谁,我不清楚。我是我自己的拟像吧。”此前,他也曾在书中写道:“死亡毫无意义。”

那次演讲之后的年,鲍德里亚77岁的拟像离开了这个世界。他的言论与思想却至今仍在争议声中被反复谈论。有人沉醉于他那些灵光一现的观念,向智性的挑逗投降,缴械走入他创造的充满诱惑力的表达生态。也有人觉得那些不过是“时髦的空话”,将他描述为一个对真理和现实都不屑一顾的欧陆哲学家。但不管怎么说,人们从来不曾忘记他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在鲍德里亚写下的作品外,还有相当一部堪称宏大的口头作品存世,其中包含他的课程录音、电视节目、广播节目以及数篇刊登于世界各地的报纸杂志的访谈。相比于写作时的思考而言,鲍德里亚在言说时的思考似乎更能代表他的表达风格,期间闪现的思维火花亦是成书的理论雕琢中所遗漏的。

年,法国哲学家和社会学家让·鲍德里亚在他位于巴黎的家中。

下文节选的这篇访谈发表于鲍德里亚去世后的年,他在对谈中提到了公众对“消费社会”这一概念的误解,也阐释了他关于“第四次世界大战”的看法。他虽痛心于艺术逐渐沦为一种政治策略,却也肯定了来自大众的抵抗,尽管这种抵抗可能只是“物化了的大众对物的世界的自我复仇”。面对抛锚的世界,年迈的鲍德里亚依然存有一分乐观,他依然相信人的身上始终存在某种抗争的东西,至于这种东西能否变成肯定性的事实,他说他下不了判断,但唯一确定的是——游戏还没有结束。

以下内容经出版方授权选自《鲍德里亚访谈录:-》之《世界的解药在独一性那边()》一文,文中标题为摘编者所加。

原文作者|[法]让·鲍德里亚

《鲍德里亚访谈录:-》,[法]让·鲍德里亚著,成家桢译,密涅瓦

上海人民出版社,年7月。

“消费社会”的误读

让·弗朗索瓦·帕亚尔(以下简称帕亚尔):你是如何成为一位伟大的法国知识分子的?

鲍德里亚:我的道路是非典型的。我的祖父母是阿登地区的农民,父母则在城市务工,我自己则属于中产阶级一代人,也就是可以在50年代没有太多负担地从事学业的这代人。然而,我很快就放弃了风光的教学生涯。我当了很久的中学老师,口袋里只有中学师资合格证(Capes)。我没上过巴黎高师,这所学校在当时是大学教员生涯的必经之路。我也没有写过国家博士论文,也从未获得大学教职,尽管我受亨利·列斐伏尔的邀请,在楠泰尔教了二十年的社会学。此外,我的第一部理论著作很晚才出版,《物体系》出版于年,那时我已39岁。的确,相对于写作,我长久以来都更关心政治行动……

帕亚尔:在您第一部著作中,对消费社会的猛烈批判得到了勾画……

鲍德里亚:与其说是对该系统整体的批判,不如说是对消费品的分析。要到几年之后,随着年《消费社会》的出版,这一批判才出现。我一开始的想法是表明,物如何既属于社会实践又属于神话,即一种本质上是物质性的、但又是高度象征性的购买活动。事实上,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某种误解。我的书几乎只谈到了人工制品,探索了其物理和形而上的维度。对我来说,谈论这两个方面是一种同马克思主义和精神分析进行对话的方式,因为这二者在当时知识分子圈中占据了重要位置。但是,对于这一分析,人们只是立刻记住了其中对消费社会的著名批判如何。

《消费社会》,[法]让·鲍德里亚著,刘成富/全志钢译,南京大学出版社,年10月。

帕亚尔:原因无需多言。在《物体系》开始,您就写道:“在当前秩序下,物的命运并不是被占有,而只是被购买。”您试图确定“消费者的权利和义务”。您提到了“广告的圣诞老人效应”如何。

鲍德里亚:三十年来,只要一个社会进入大众消费时代,它就会把《物体系》和《消费社会》占为己有,并将其翻译成自己的语言。这两部作品的发行因此从未停止过。总之,于我而言,这两部旧书成了过去生活的一部分,而我的工作也换了方向……“消费社会”的概念和居依·德波年提出的“景观社会”的概念一样,都已完全融入了习俗。它们甚至非常流行,以至于成了陈词滥调。

在法国,艺术沦为政治策略,但大众正在挫败它

帕亚尔:您随后就攻击了神圣不可侵犯的“艺术品”。在它身上,您只看到了平平无奇的商品……

鲍德里亚: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,国家建立了波堡博物馆,它成了“为所有人的文化”(culturepourtous)的高地。这就是“波堡效应”。同样,我们也见证了史无前例的、几乎就是专门为博物馆打造的艺术品工业的大发展,它最终把自己当成了主体。在一场美丽的合奏中,艺术家们开始从现实中借来它最平庸的物品,并将它们积累——有时是“表演”——在和垃圾相差无几的聚集装置中……

蓬皮杜国家艺术和文化中心,坐落于法国首都巴黎拉丁区北侧、塞纳河右岸的博堡大街的现代艺术博物馆,当地人常也简称为“博堡”(波堡)。(图源:蓬皮杜中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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